谁凌晨两点不睡又发疯
*忘了哪天凌晨两点写的了问就是2022.9
*谁咖啡因又超标于是一口气改完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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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衔着一片玉兰花吻我。
我们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，草木苦涩的汁水渗出，弥漫在你我的口腔内，掺杂着冰冷的水汽和凛冽的寒风，像一对溺水的人一样争夺彼此口中的最后一点空气。我咬碎你口中的气泡，尝到冬天里的最后一片雪。
你的身体像一个春天一样覆盖住我，温暖我冰冷僵硬的身体。我的双眼像烛火，热焰烧穿了我的颅骨，留下两个盛满蜡油的凹槽。
只需轻轻摇晃我，蜡油就会滴落。
—
我能触摸你吗？
你的肋骨是一道又一道拉长了的回声，上面横亘的疤痕叫我颤栗，它们烧伤了我的手指，好痛。
你要像一株春天里的樱桃树，而我要含着你丰腴的嘴唇，像含着樱桃充满汁水的果实。
那颗饱满鼓胀的果实被我咬破，摇摇晃晃地泄出一腔的汁水，芬芳香气氤氲在我的唇舌之间。我尝到阳光、夜露与土壤的甘甜。
我沉入你的怀抱，沉入我谵妄的黑暗中。我听见时间的悲鸣，烂醉在地的狄俄尼索斯叹出一口气。
我看见一对鬼火在黑暗中跳跃，像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。
——我低下头，看见自己的前胸被利刃刺穿。而你躺在我的怀抱中，用一双情人的眼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，像在凝视一场幻象。于是我调转刀锋，对准伤口的位置，将刀刃再次插入自己的胸膛。
不过隙中驹，石中火，梦中身。
—
你的双掌放在我的左手上。我的小臂千疮百孔，新鲜的血液涌出来，漫漶过那些古老的伤痕。
你慷慨地向我施舍你的宽广与博大，像是从远方呼啸而来的火车，在黑暗的隧道中发出几欲震碎我耳膜的尖啸声。我诚惶诚恐地低下头，不敢直视你的眼睛。
然后我看见你，我看见你正在用你的右手食指指腹，小心地抚摸过我左手手腕上的伤口。我的血濡湿了你的双手，污染了你的衣摆，像酒液倾翻，像树干上淅淅沥沥向下滴落的桃胶与枫糖，沾满了甜蜜的爱欲。
我看见荏弱嫩黄的小枝在我的手腕上缠绕生长，像你的手指一样抚摸过我支离破碎的皮肤，像生命力旺盛的植物一样爬过古老、开裂、摇摇欲坠的红砖墙。
春天到来的时候，我一腕的小藤，开出了一圈密密匝匝的金色小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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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见你头顶上的秒针停了一瞬。像山间古老的绿皮火车呼啸而过。
你快要抵达你生命的终点。
而我很快就会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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